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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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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將到了應公府,應懷真心中暗暗著急,竟不知該怎麽才能度過這場去,然而事到如今,只怕也是瞞不住的。om

熙王見她不言語,便道:“懷真丫頭,你在想什麽?”

應玉聽了,越發覺著熙王親切可愛,不由多看了他幾眼,卻仍是膽怯,不敢擅自開口。

應懷真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,垂頭說:“殿下雖好心送我們回來,只是這一鬧……府裏的人必然會都知道了……”

應玉聽了,也憂愁起來,便道:“都怪我,若是我聽妹妹的勸,就不會弄成這樣了。”說著,又怕又急,又是後悔,便又掉了淚。

應懷真忙勸慰她,悄聲道:“哪裏能怪你,只怪我自己也沒主意,若我安心拉住你也就罷了……誰讓我自己也動了心呢。”

熙王在旁聽了,才又笑道:“我以為呢,這倒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,原來是被人拉著去的。”

應懷真掃一眼熙王,又低了眉不言語。

熙王見她雙眸黑白明凈,雖然焦急,卻仍是沈穩安靜,並不慌張,此刻雖是男孩兒打扮,卻比女裝的時候少些許嬌美之意,反更加明麗脫俗了。

熙王忽地又想到方才她抱著淩絕的模樣,便微微探頭,問道:“懷真丫頭,方才為了你受傷的小淩公子,是你的相識?”

應懷真聽到“為了你受傷”,便道:“回殿下,淩公子同我佩哥哥跟春暉哥哥都有來往,時常出入府內,故而都認得,這一次他路見不平挺身相助,我跟玉妹妹也都十分感激。”

熙王點了點頭,思忖說道:“哦……不過小淩傷的這樣重,只怕淩景深知道後不知會什麽樣兒呢。”

此刻馬車便緩緩停了,應懷真心知到了公府,橫豎躲也無用,把心一橫,便欲起身下車,誰知剛一動,就覺著半邊身子疼極,一時竟沒起來,腿顫了顫,差點兒歪倒。

熙王見狀不妥,及時擡手將她扶住了,低頭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他的手指搭在臂上,輕輕握著,應懷真只覺著手臂處一陣刺痛,皺眉想了想,估摸著是方才扶淩絕的時候被他撞倒在地上,磕碰傷著了。

應懷真便忍著痛道:“多謝殿下,不礙事。”略咬著牙,輕輕地把手臂抽了回來。

熙王見她眉宇間分明有些痛楚之色,心裏也猜是方才淩絕那一摔傷著了,但她但既然不說,便也罷了,就笑著道:“先別忙著走,本王方才答應了好好地送你們回來,自然要好人做到底……我帶了幾個隨從,就只說拜訪應老爺,你們跟著我身後,只低著頭別叫人看見模樣,自然也就混進去了。”

應懷真見他如此提議,越有幾分愕然。

應玉已經驚喜交加,便問:“王爺真的肯這樣幫我們?”

熙王笑看她一眼,道:“我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們被罰,好了,走吧。”

因此熙王便先下了車,應懷真抱著先前換下的衣裳包袱,同應玉相繼下車。

熙王身前便有個小內侍去應公府門首通報,身後幾個隨從斂著袖子垂首跟著,應玉跟應懷真便跟在熙王身後,深深地低著頭。

公府的門人聽說是熙王爺來訪,一面兒緊急派人進去通報,一邊兒不敢怠慢,恭敬引著熙王入內。

眾人只顧誠惶誠恐地相讓熙王而已,竟是都不怎麽留意熙王身後的應懷真應玉兩個,有那些立在兩側的小廝,目光也都在熙王身上,略楞眼一看,都以為她們兩人是跟隨著王爺的小內侍們罷了。

如此進了二門,趁著那下人在前面引路的功夫,應懷真見正是時候,便拉拉應玉,兩個沿著院墻繞了彎子而去。

將要轉彎的時候,應懷真回眸看去,卻見熙王正望著這邊,四目相對,便向著她輕輕地單眼一眨,露出幾分明朗笑意。

兩個人一氣兒到了內宅,見並不曾有人留意為難,才雙雙松了口氣。

應玉到了這安全地方,才又長嘆了聲,道:“本是要好好地玩一場的,不料竟遇到那些無恥的蠢貨,真是嚇死人了,幸虧遇著了救星!我素來只聽人說熙王殿下最是寬厚溫和的,今兒見了,才知道原來名不虛傳。”

應懷真擡手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,道:“又開始說嘴,只看你以後可還異想天開不了?”

應玉摸著腦門笑道:“那也得再看看是會遇見什麽熱鬧罷了,咦,也不知道淩家哥哥如何,這次也多虧了他,只願他無事。”

應懷真想到淩絕嘴角帶血之態,不知為何心竟隱隱難受,忙不去想,搖搖頭說:“王爺不是說已經派了太醫過去了,必然是無礙的。”

兩人說了幾句,便分頭回去家裏。

應懷真方才下車進門之時,動作間已經覺著手肘跟腿上一陣陣疼,怕有人發覺,又不想應玉擔心,只是忍著不說。

如此走到門口的時候,越發覺著右腿已經有些疼得動不了,應懷真停了停,隱隱擔心是不是摔折了腿……可仍是擔心驚動了別人,就只咬牙往裏。

正一步一步撐著腿往裏挪,身後一人才轉進門來,見狀嚇了一跳,忙上前來扶著。

應懷真見有人悄然來到,也吃了一驚,擡頭見是郭建儀,才松了口氣,心裏又有幾分歡喜。

郭建儀驚見她臉色雪白,鬢角見汗,行動不便,又見通身竟是男孩兒的打扮,心中震驚,便問:“這竟是怎麽了?”

應懷真只苦笑道:“方才不留神……摔了一跤。”

郭建儀見她眼神躲閃,早知道有內情,卻不再問,只道:“小心些,我扶你進去。”說話間,便避開應懷真臂上痛處,手斜入她腰間輕輕握住,應懷真靠在他身上,便一瘸一拐地進了屋。

吉祥卻不在家,只有個小丫頭守門,見應懷真回來了,才要招呼,應懷真已經道:“我方才跌了一跤,去備些熱水來。”那小丫頭見她滿面痛色,只當跌得厲害,便有些慌張。

應懷真又怕她叫嚷出去,就叮囑說:“悄悄地打水罷了,不許告訴一個人!”那丫頭答應著,才忙去了。

郭建儀扶著應懷真到了裏間,見左右無人,便問:“現在沒有人了,倒是快說是怎麽一回事?”

一邊問,一邊就單膝半跪下去,將她男裝袍擺一掀。

應懷真忙壓住袍子,道:“小表舅!不可!”

郭建儀擰眉道:“動都動不得了,怕折了腿,還只管講究這個?”

應懷真紅了臉,揪著袍子道:“自然要避忌的,你不用管,我自己看就是了……”

誰知郭建儀卻已經等不得,因早見著她的袍子上破了幾處,方才她又是步步維艱,生怕有事,便索性拎起來,卻見底下的褲子上又帶著些零星血跡。

郭建儀一驚不小,手就停住了。

應懷真見他手勢一僵,便問道:“是怎麽了?”

郭建儀定了定神,望著那一星紅,便道:“沒什麽,你腿上哪裏疼?”

應懷真只覺著不好說,就把袍子往下放,道:“只是小腿上有些疼,真個兒沒什麽,不用問了,我自己拾掇就好了。”

郭建儀更是不問,見她一味躲避,便張手輕輕地握住她的腳踝。

應懷真渾身一抖,臉上火燒,已經無地自容,既怕且羞,身上還疼,顫聲道:“小表舅!”

郭建儀淡淡地說道:“怕什麽?若真的這樣懂避忌,我如今碰了你了,自然要為你負責……以後大不了便嫁給我就是了?”

應懷真聞聽此言,心頭巨震,卻不知郭建儀這話是笑話還是……一時也忘了羞怕,只是怔怔地望著他。

卻見郭建儀面上並無什麽其他表情,仍是一如往日似的平靜淡和,仿佛方才說的也不過是句尋常的話而已。

應懷真半晌才徐徐又出了口氣,心中想郭建儀必然是說來安慰她的罷了。

在應懷真恍神之時,郭建儀已經看清了她腿上的傷,見是不知被什麽撞破了似的,周圍好大一塊兒青紫腫脹,中間幾處破了皮,便流了些血,郭建儀暗自皺眉,少不得又以手輕按,仔細查看其他各處,留神那骨頭有沒有事。

那青紫之處稍微一碰,便疼得鉆心,更何況按捏了數下,疼得應懷真想叫又不敢,只是忍著,片刻又出了一頭汗。

郭建儀又是心疼,又覺無奈,幸好到底並未傷著骨頭,這才松了口氣。

郭建儀疑心她腿往上還有傷,只是再看就不便了,就擡頭看應懷真。

應懷真瞧出他目光中有些責怪之意,便小聲試著問道:“看完了?傷的也不算厲害罷?”

郭建儀竟冷哼了聲,道:“你這話可敢跟你母親說?”

應懷真果真就咽了口唾沫,嘿嘿訕笑了兩聲,郭建儀才覆站起身來,又道:“臂上我還得看看。就不用我動手了?”

應懷真低著頭,百般不情願,郭建儀見她磨磨蹭蹭不肯,不由氣道:“方才說了,若是不放心,我便討了你如何?”

應懷真見他又提這話,忙擺手笑說:“不用不用,早上老太君還說你眼光高,可以隨意的挑揀,我可不想給挑揀……”

郭建儀才要說話,應懷真又嘆了口氣,道:“我的手臂能動,並沒有折了,就不用看了好不好呢?”

郭建儀並不理會她的祈求之意,只冷冷地道:“也好,我去叫你母親來,讓她給你看是正經。”

應懷真忙拽住他的衣袖,苦笑說:“好好好,小表舅……當我什麽也沒說。”

說著,不免叫郭建儀回過身去,她自己掙紮著把外面的男裝脫了下來,放在一邊,又把套著的棉衣也脫了,才露出裏頭的中衣,低頭一看,猛然見袖子上果然也殷著血,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郭建儀聞聲不免回頭,見她只穿著小衣,低頭正看手臂,就顧不上別的,忙也看過來,見衣袖雖然完好,只是這血從何來?必然是因為有傷。輕輕擼起袖子往上,果然也是一大片的青紫,有兩處破了皮兒,滲著血。

郭建儀見她不知為何,竟把自個兒弄得遍體鱗傷,觸目驚心,心中更是又氣又痛,比傷在自己身上更忍不得。

半晌,只壓著氣,點頭嘆說:“你這一跤是怎麽摔得?難不成是從屋頂上掉下來了?”

應懷真想了想,答道:“也差不多……”

郭建儀冷冷地看著她,目光大不似平常。

應懷真也知道畢竟瞞不過他,就把方才跟應玉出去,遇到歹人,淩絕相救、李霍打架、熙王相送等事兒簡略同他說了一遍。

郭建儀耳聽著,趁機已經幫她看了看手臂,應懷真又是疼得嘶嘶亂哼。

郭建儀便含恨帶疼惜地說:“你還叫呢?虧得沒有折了骨頭,若骨頭有事,也不只是現在這份疼了,還不疼的你暈過去?”

應懷真見他只是訓斥自己,知道他是好意,倒不覺著什麽,忽地又想起一事,就問道:“小表舅你怎麽在這兒?玉兒說是去你們府裏了,你可不會說漏嘴了罷?”

郭建儀哼道:“我因昨兒沒得空過來,因此今日想來看看,誰知才進門,門上的小廝就說你們去了我家,我聽說你是跟玉兒作伴,以玉兒那個性子,必然弄鬼……因此入內見了老太太等,只說我並不從家裏來因此不知道,哪裏會那麽笨就把你們說破了呢。”

應懷真便笑起來,道:“小表舅,你果然是個人精兒。”

郭建儀見她額頭兀自帶汗,身上又各處受傷,明明是極淒慘的,卻偏又笑了起來,這模樣真是又可憐,又可恨,又叫人心疼,便道:“叫人說你什麽好?本該狠打兩下長記性,只已經是這模樣了,再打還不……唉……”

應懷真見他無奈又磨牙的模樣,知他是關切之心,便只陪笑。

郭建儀把藥膏取來,便給她上了藥。自始至終十分地溫存小心,應懷真若是呼痛,他便會停手,時而替她輕輕吹一吹。

應懷真凝神看著他動作,也並無起初的窘迫了,心軟了十分,呆了半晌,忽然問道:“小表舅,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樣好?”

郭建儀手勢一停,把最後腿上的傷塗好了,便道:“這有什麽為什麽?”

應懷真想起前世的種種情形,一瞬黯然,道:“我只覺著我是個天生就討人厭的……不管是你,還是……總之除了爹跟娘是真心疼我,其他的人,大概都是不喜歡我的。”

郭建儀皺起眉來,覆擡頭看她,眼神裏幾分淩厲,道:“怎麽忽然說出這話來?莫非……是誰說過討厭你或為難你了不成?”

應懷真心道:“前世就是如此,佩哥哥跟淩絕就對我深惡痛絕,而你……雖然不曾說什麽,我也是知道你心裏並不喜歡我的。”

可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,因想到前世,不免心裏難過,就只默默。

郭建儀看著她垂眸之態,片刻,便從屏風上取了她家常的一件衣裳替她披了,自己背過身去。

應懷真便慢慢地穿衣裳,卻聽郭建儀背對著自己,說道:“你從小的時候我就對你說,不可思慮過度,只是不聽,現在這麽大了,仍是說這些子虛烏有的,誰會討厭你?只怕……正好相反。我倒是覺著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些。”說到最後,便笑了一笑。

應懷真呆呆聽著,也不知該答什麽,郭建儀問道:“穿好了?”

說著回身,見她呆呆地出身,手上胡亂地系著帶子,就又過來,道:“我來罷了。”俯身替她把帶子系好。

應懷真望著郭建儀動作,心中一團兒亂:此生,她本來打定主意要疏遠郭建儀,不料他竟出人意料的好,幾次三番護著她或為了她打掩護,渾然不像是前世留下的冷清寡情印象。

又本來以為小唐是個呵一口氣就能致人死地的,所以不敢造次,不料糾糾纏纏如今,竟成了個除了應蘭風之外第二對她好的“長輩”,並不像是一個眼神就能殺了千萬人的主兒。

應佩不必說了,原本對她跟應蘭風有誤解,誤會解開了,自也就好了。

可是郭建儀又如何?小唐又如何?

想想淩絕前世的所為,對比他今日奮不顧身救護她跟應玉的行徑……先前看著他口吐鮮血之狀,簡直驚心動魄,叫人無法相信……

應懷真思來想去,點頭說道:“我必然是有什麽極招人恨的地方……只是不自知罷了……”

應懷真本來嘆的是前世的她,郭建儀聽了,細看她的神情,卻見她並不是小兒女似的自怨自艾,反而流露出一種著實的自愧自省模樣。

郭建儀心中一動,便道:“古人雲:豈能盡如人意?但求無愧我心。我雖不知你指的是誰,又是如何的恨你,然而在我看來,懷真卻是天底下最難的的女孩兒……我心裏……”

郭建儀說到這裏,見應懷真仰著頭,雙眸晶亮地看著他,他心中竟有些窒息似的,略停了停,手暗中握緊了,才又道:“懷真,我……”

正在那將說未說的當兒,卻聽外頭小丫頭叫著說:“姑娘,姑娘!”

郭建儀聽了,便驀地停了口。

應懷真忙轉頭看去,見小丫頭跑進來,說道:“姑娘,我方才去打水,怎麽聽說三房裏的玉小/姐惹了事,給老太君叫了去呢,她先前不是跟你一塊兒的嗎?又怎麽惹了事呢?”

應懷真一聽,便知道東窗事發了,忙二話不說,只叫小丫頭給自己梳頭。

果然才整理好了,便有老太君那邊的一個丫鬟來,傳話說叫應懷真即刻過去。

郭建儀怕她受罪,便道:“不必慌張,你身上有傷,我去替你擋了。”

應懷真急攔住他,道:“這件事同小表舅沒有關系,你萬別插手,不然連你也不好了。”

說著,便隨著那丫鬟前去老太君那邊,因腿上仍是疼,便走的極慢,雖如此,卻仍向著郭建儀一笑,示意他無礙。

郭建儀怔了片刻,忽然想起來,便不去老太君房裏,只到了二門上,對小廝廣實道:“派個人去淩府,尋春暉少爺跟佩哥兒回來,我有事找他們。”

廣實領命出來,才要上馬趕路,就見前面有幾匹馬顛顛而來,其中兩個正是應春暉跟應佩,廣實大喜,忙迎上去,兩人趕緊進門去見郭建儀。

且說先前老太君喚了應玉前去,道:“怎麽我聽說你穿著你佩哥哥的衣裳回了家?不是說去郭府了?”

應玉起初還想抵賴,不料老太君喝道:“你素來淘氣,這一次又玩出什麽花樣來了?再敢說謊,我叫你娘老子打你!”

許源跟李賢淑早已被叫了來,許源聽老太君動怒,便唉聲嘆氣,對應玉說道:“小祖宗,你又做了什麽事兒了?整天裏只是胡鬧!給個男孩兒也比不上!如今老太君已經知道了,你還瞞著做什麽?還不快快說實話?”

應玉心知此事恐怕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了,不然昔日她也曾穿過男孩兒的衣裳在家裏胡鬧,為什麽老太君都不理論,這一次卻特意揪了來呢?

應玉自忖瞞不住,便道:“其實也沒什麽,只是……聽說今兒尚武堂熱鬧,便想去見識見識罷了,除這個沒有別的了。”

老太君恨得重重嘆了口氣,對許源道:“你快聽聽,你養的好大家子小/姐!到底作出了什麽!”

許源無奈,忙勸老太君息怒,又呵斥應玉道:“你這孩子,胡鬧也該有個度,那是男人們聚集習武的地方,你又去湊什麽熱鬧?”

應玉嘟嘴道:“因家裏春暉哥哥跟佩哥哥都去了,我便也想去看看,其他的也並沒做什麽,看完了就回來了。”

老太君緩緩問道:“這樣說來,懷真也是跟你一塊兒的了?”

李賢淑在旁聽了,就看應玉,卻見應玉忙擺手道:“懷真妹妹什麽也不知道,我到了半路才跟她說了。”

老太君道:“她竟也同意了,隨著你一塊兒胡鬧?”

應玉又道:“懷真不肯,又勸我許久,是我逼她,說她若不跟著我去,我就自個兒去了,她不放心我一個人鬧,就也隨著我了。”

原來應玉倒是個明理又懂事的,知道此事是她連累了應懷真,故而絲毫也不肯把事兒往外推。

許源聽了,又恨又氣,又是笑:誰知她一世聰明,倒生了個如此實心的孩子。

李賢淑旁邊聽了這話,倒是略松了口氣。卻見老太君點點頭,沈思道:“懷真倒是個懂事的……你們果然沒鬧出什麽別的事來?”

應玉聽了,又有些心虛,正在此刻,應懷真便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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